北宸

爬坑了爬坑了mxcy给爷死

【伽小/平行世界AU】鹤忘秋 ★

诶嘿这儿是一篇没赶上末班车只好自己跑的伽诞贺文!是我和 @安茶笺_上将生日快乐 太太首次联文啦x
以及这儿和铃泱!欢迎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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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设定
☆战神传说后设定
★结局TE
☆双主线
★OK的话下面正文!

天边微微露出些白色的时候,市区已经不再是凌晨的那种消亡般的寂静了。偶尔会有点着灯光的出租车慢悠悠地停在早餐铺子前,司机大叔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下车,隔着白茫茫的蒸汽将一张淡蓝色的纸币递进窗子。
“早啊。”
小心点点头,接过早餐铺老板递来的塑料袋。他向来不喜欢塑料被加热时散发出来的气味,虽然不是很容易能闻出来,但那种散发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刺鼻的味道总让他觉得莫名地难受。如果都像糖糕或者板栗饼那样用纸袋装就好了,他不止一次这么想着。
现在还是太早了,路上连晨练的人都少的可怜。小心拎着装了包子和小米粥的袋子快步往回走,他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如果不赶在编辑工作之前做完最后一次检查,今天的日程可就整个儿泡汤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担心会犯低血糖,他可是连早餐都不想吃的——比起甜腻腻的糖果,他更愿意多花十几分钟乖乖吃饭。
他没过多久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锁被打开的咔哒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漾开,仿佛敲碎了这栋楼未醒的梦。房间不大,电脑荧荧的白光就足够照亮大半间屋子。小心坐在电脑前,左手异常熟练地执筷夹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送到口中。他划拉几下鼠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单手在键盘上快速移动,码下一行行小字。
小心是个作家,目前在多心星球的作家排行榜位居十六。
不得不说在多心星球当作家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这就好比在星星球还要坚持做科学家一样——星星球从来都不缺创造型的人才。能做到像小心这样,排行进前二十的人,都算是很了不起的。
天渐渐亮起来,楼下也渐渐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晨练的人,遛狗的人,上早市买菜的老太太,或是早起背诵的学生。小米粥早已喝完,但小心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他无意识地咬着口中的吸管,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整整齐齐的文章上。
不过好歹也是排行榜第十六的人,他的这篇稿子没怎么改就过了审。小心耐心地等着编辑把流程都走完才关闭对话框。
“等等,”编辑的头像突然又跳了起来,“下次的稿您还要约吗?我们会优先征用您的稿件的。”
“主题?”
“轮回。”
“再看。可以码我找你。”
“好的谢谢!”

博物馆不都是那种承载了千百年历史沉淀的地方,比如小心此刻所在的博物馆,则保存了大多已毁灭星球所残存下来的文献或器具。那些泛黄的书籍或是缺角的器皿安静地躺在泛着柔和灯光的展台中,便成为了那文明存在于世的最后证明。
小心拿着笔记本长久地站在三楼靠北的一个展台前,展台里放着一个刻录着某不知名文字的大理石底座,那些精细的纹路间隐隐闪着微弱的光,不知是它自己发出的,还是折射了人为制造的灯光。
更引人注目的却是悬浮在这个底座之上的歪歪扭扭,制作粗糙,看上去像是什么勋章的东西。不得不说这种看上去就是小孩子手工课上做的东西摆在这里简直是惹人发笑,但一想到制作这个小玩意儿的孩子也和他的星球一起陨落,便叫人怎么也笑不出了。
小心在那个勋章上,看见了一个蓝发少年清秀的侧颜。
他很不想承认,他也是一个超人。但他的超能力比起那些守护者又太过于弱小了,他的能力是拾忆,说白了就是读取一个物品所承载的关于物主的一切,但这样东西,必须是物主最为看重和喜爱的才行。
所以他几乎跑遍了多心星球的博物馆,也只有这家博物馆的藏品上会有着各种人经历与回忆,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在一些人的记忆里,寻到那个蓝发少年的影子。
他不记得那个他存在的盛世,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他只知那人将一片清澈的蓝带进他的梦境,从此点亮了那个黑白的世界。

——他看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挣扎着从老人手中逃出,孩子大概是刚刚哭过,眼睛周围染上一了圈红。
小心站在老人身侧,后面是一溜长长的队伍,估计是逃难的人吧。
大概是战争快要开始了,老人要带邻居的孩子一起离开这个村子,但是孩子的母亲摔断了腿。孩子恳求村人帮帮他的母亲,但是壮年男子都去征兵,村里多是老人和孩子,谁还有精力多照顾一个不能行走的人呢?
小心读记忆的时候见多了这种场景,他知这种无奈,知这种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但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是一个能读到过去的人,就像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放弃般地放下想要拉住孩子的手,只能这么看着孩子无助地垂下头。

“先生?”

——孩子突然回头盯着小心所在的方向,他皱着眉头,眼中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重与悲凉。很显然他只看到了村人排着队伍离开的背影,于是他狠狠地回过头,像是要把委屈和不甘全部憋在自己瘦小的身躯里。
“我不会抛下妈妈不管的,”孩子攥紧拳头小声说,“爸爸不在了,能保护妈妈的只有我。”

“先生?”

——这个年龄的孩子往往是最傻的,母亲劝了多次他还执意要留下。刀疤军没过多久就侵入了这个村子,他和母亲只好躲在了废墟里。
男孩突然看见前方远远地站着一个蓝色的身影。
“战神大人——”

“先生?您还好吧?”

小心被身边轻响起的声音猛地拽出那孩子的记忆,他有些茫然地回过头,看见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地站在他身侧。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闭馆了?”小心缓了缓神儿,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手表——何止是到闭馆时间,这个点儿天都该黑了。大概工作人员是看他脸熟才好心没有准时把他赶走。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穿着制服的少年笑了一下,“您那么投入,我是真的不敢那么早叫您离开啊。只是快到门禁点了,再不走恐怕连我都要被迫在这里过夜了。”
“真是谢谢你。”
小心跟着那人嗒嗒地走过空无一人的楼梯,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晚,携着虫鸣的晚风中夹杂着刚修剪过的草坪的清香。博物馆前花坛里的绣球花早已盛开,一团团蓝色与粉色的花球交错生长。小心突然开口问道:“怎么那边的花还没开?”
“您说玉簪花?”少年看了看小心所说的地方,墨绿色的叶片中只是可怜兮兮地挂着几个白色的花骨朵。“不会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吧,”他半开玩笑地说,“在感应方面,植物可是比动物敏感得多呢。”
“那可希望不要是什么坏事才好。”
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小心告别了那人,沿着那一丛丛还未盛开的玉簪花——实际上他更愿称呼他们为白鹤仙;他沿着这些植物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去,很幸运地看见了一行整齐的空桐木。其实他并不怎么记得路,除了常年联系的编辑和楼下早餐铺子的大叔之外,他也再没有什么称的上是熟的人了,有时候连他都不由自主地感叹自己是如何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的。
天空一片黯淡,依稀可以看见稀薄的云气掠过几颗星星。道路两边弥散了斑斓的霓虹,空桐木投下大块儿大块儿的影子笼罩了人行道,似是分隔了喧嚣。小心身边路过许多带着面具的人,有妆容精致,笑颜似花的女孩子,也有加班晚归,面色憔悴的上班族。他知道那个世界的纷杂,但是那里太热闹了,热闹得让他觉得没有一丝归属感。
别瞎想。小心抬起手,很是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拾忆的超能力比起守护者来说本来就弱到不行,太过于思考那些记忆的话很可能因为记忆错乱导致精神崩溃的。开玩笑,他明明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瞎扯什么归属感的问题啊?
“先生!”小心正试图拉回自己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思维——作家就这点不好,思维经常到处乱飘;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一条正在伸长的机械手臂,吓得他差点没一脚踹过去。小心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于是那条手臂的主人很是欢快地跳到他面前,彻底拦住他的路。
“你好!我是星星球的邮差!”绿油油的家伙操纵着晃来晃去的机械臂把一个包裹递到小心面前,“小心先生!有你的邮件!”
小心感觉自己的眉毛跳了一下。
“你知道我是谁?”
“呃?”邮差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将包裹塞到小心怀里,机械臂在空中胡乱晃着,绕得小心脑袋发懵,“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个普通的邮差!普通的!那我先走啦!”
“不对。”刚跑了没几步的邮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在原地,他从帽子下面拿出来一个小本子哗啦哗啦翻着,看到某一页后突然挥舞着长长的机械臂以百米冲刺的架势重新冲了回去。
“先生!货到付款啊!”

小心觉得他就应该趁着大邮筒过来收邮费时把它逮住问个清楚,比如它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比如那个包裹到底是谁寄来的。不过想来也知道这些信息就算是拆了那个邮筒也问不出来什么幺蛾子吧。
包裹只有两个铅笔盒那么大,被星际通用的塑料纸严密地包好。奇怪的是贴在包裹外的邮寄单上并没有收件地址和电话,就连收件人那栏里都填着一行他看不懂的文字。
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应当是要丢掉的,但小心很是敏锐地隔着厚厚的瓦楞纸感到手中包裹里所装的那样东西,竟然承载着过于沉重的记忆,就好像展品柜中生满铜锈的剑,又像是磕掉一角,布满裂纹的瓷杯。
他伸手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刀,沿着胶带封住的地方轻轻划过。包裹里装着一支质地温润的白玉簪,是文物展上最常见的那种样式。它安静地躺在铺满锦缎的木盒中,小心盯着它,不出意料地瞥见许多一闪即逝的景色;却又是非常震惊地,看见了那个自己寻找了多年的身影。
“小心,”那人倾下身体,张开双臂对着小心轻声唤道,“过来。”
小心愣住,他缓缓转过身子,发现站在他身后攥紧袖口的孩子,生着一张和自己相同的脸。

【伽小/平行世界AU】鹤忘秋♡

小心渐渐从方才的幻境中清醒过来,发现公寓窗子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沉没在黑暗中,变成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死寂。他保持刚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前宿主贴在天花板上的星星贴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掌心几乎湿透,仿佛是经历了一场许久未见的梦魇。
但这又何止是梦魇,他站在通晓一切的上帝视角,从一开始就知道所谓的真相,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段记忆,看着“自己”走向既定的死亡,看着那人通向必然的绝望。
但起码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小心试图安慰自己,他打起精神坐了起来,拿过放在电脑桌上的木盒。记忆终归是记忆,和现世的自己是无关的。不管怎样还是再仔细过一遍那个记忆才好,第一次遇到关于那个人的这么大量的信息,就这样匆匆过去也太不严谨了。
小心深吸一口气,攥住了那支泛着淡淡流光的白玉簪。
但事情的发展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再也没有看见那大片盛开的白鹤仙。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怔怔地站在一座小园门口,时节正值仲夏,沉郁的墨绿从脚下一直蔓延到触及穹苍的高度,隐了无数自然歌者纤细的身形。
却瞒不了被层层绿叶遮盖着的水井里,逐渐微弱下去的水声。
小心逃似地离开那个幻境,一想到隔了十几天之后那人才会发现淹死在井中的“自己”,他就感到一阵恶心。
可是这怎么可能?明明那个自己死在了玉簪花环绕的阁楼中,故事的结局只有一袭被洗的发白的旧衣,应该已经结束了的,可是它又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开端。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最初拥有记忆的时候,这种事情就从未发生过。小心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染上一层惊讶的气息,他把自己从电脑椅里猛地拽了出来,身体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虚弱,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踩在一堆软趴趴的棉花上。小心攥紧玉簪,柔和的光芒像流水一样,从发饰顶端溢出,沿着玉簪上的花纹慢慢淌下,包裹住整个簪子。
无数的记忆,来自无数“伽罗”和“小心”的记忆就像追寻温暖的候鸟一样涌到他的眼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几乎是绝望地看见不同的自己和伽罗渐渐走向相同悲哀的结局,就像童话故事里恶毒巫婆的诅咒。一些世界的他死去,死在囚禁他的牢笼,死在逃离的路途,死在追杀他的人手上。一些世界的伽罗被迫离开,离开家族,离开小心,或是离开人世。
怎么会这样?
这些记忆几分是真,他存在的世界又有几分是真?
他几乎是失掉了全部力气瘫回转椅,任凭椅子带着他慢慢打转。
这样的状态也就维持了几秒钟——小心的感官向来都很敏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破开了屋子里的空气。他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气息很微弱但却异常危险,于是小心只好站了起来,注意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实际上他根本不用那么仔细地感知房间里的气息……那个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是光,冷色的光融入了这个屋子。一个蓝色长发的青年愣愣地站在光芒出现的地方,愣愣地看着同样一脸惊讶的小心。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蓝发青年穿着小心只从读取过的记忆中出现的古老服饰,在这个现代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小心还没来得及换下他的标配黑衬衫,在伽罗看来风格和曾经那个喜穿玄色衣服的人相像至极。
“小心?”
“别过来!”小心迅速沉下身体,双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
那是习武之人应有的反应和应变能力。伽罗迅速反应过来,那不是他寻找的小心。他太激动了,对面那个少年的神色是一种对陌生人才表露出的警惕,但是他的气息却又异常地让伽罗感到熟悉。
“抱歉,我认错人了。”于是伽罗带着歉意地笑笑,“我叫伽罗,请问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小心摇摇头,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武器,就算是摆出架子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人。而他又不是战斗系的超人,怎么可能会这些打架的玩意儿啊。
他站直身子,倒了一杯水放在电脑桌靠近伽罗的桌角上,随即快速后退到比较远的墙角,一脸警惕地看着伽罗。
还真是谨慎的孩子呢。伽罗感到有些好笑,他指了指那杯水,“给我的?”
“……”
“谢谢啦。”他只当小心是默许了——事实也正是如此。伽罗撩起袖子端过那杯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见小心还远远地靠着墙不愿接近,于是随口搭了话:“你认识小心吗?唔跟你长的蛮像的,只是我把他弄丢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你不该找他。”
小心淡淡地说。
他也在找伽罗,但可惜不是这个。他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不会像现在的这个那么……丧心病狂,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让所爱之人带着恨意活下去。他认出来了,这是来自第一个世界的伽罗。谁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
“你看起来好像知道什么。”伽罗放下杯子对小心笑了笑,“这不关你的事,我的决定是不会变的。”
你什么都……不懂。
“伽……罗。”小心艰难地开口,他不愿,不愿叫出那个人的名字。他应该感到难过的,但那份感情应该是对自己,而不是对那无数轮回中的人。他知道伽罗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但他忘记了来到多心星球前的一切。
那些他看过的东西已经是历史了,已经被永久封存在时间中,他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尽管他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你知道白鹡鸰吗?”
“你说。”
“那种鸟是关不住的,他们会在人们抓住它的当晚杀死自己。”
伽罗保持着安静,于是小心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人们捉住鸟是认为自己可以保护他们,把它们当做玩物,但这种鸟不会允许自己被那样对待。”
“你觉得我会逼死他么?”
“你只是还没有度过那个夜晚。”
伽罗看着小心的眼睛,是那种暗暗的紫红色,和他认识的少年几乎一模一样。
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小心突然没那么害怕了,他在那么一瞬间相信了这个人,相信他不会伤害到自己。这份没来由的信任感让他感到有些烦躁,于是他坐到电脑前随手建立一个文档,“那边有沙发,我这还有工作。”
实际上他没什么活干,除了20小时前没有说定的稿子。他呆呆地盯着电脑,没有章法地敲着手下的键盘,于是荧光屏上出现了一行行毫无逻辑、漏洞百出的句子。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到,怎么想是伽罗的事情。不过他怎么可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呢?小心抬起左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太久没有休息了,浑身都难受的要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者说因为小心撑着脑袋在电脑桌上睡了过去,根本没有时间观念。他隐隐约约感到伽罗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逐渐变的微弱起来。伽罗一直都没有说话,于是小心也没有去管他在做什么。
“谢谢。”小心似乎听见在他身后传来的一个轻微地快要消失的声音。
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楼下的蟋蟀和蝉依旧不知疲倦地叫着。青年揉着发酸的眼睛从桌子上爬起来,发现身上不知何时被人披上一件大衣。“伽罗?”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然而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桌子旁那杯已经失去了温度的水证明曾经有人来过。
“还想瞒着我吗,像那个世界的你们一样?”
小心在转椅上坐了很久,他控制着椅子转了个圈儿,将玉簪放进木盒。青年有些喑哑的声音就像一颗小石子儿沉入池塘,泛起微弱的涟漪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小心猛地推了一下桌子让自己转过去,同时左手在空气中一抓,居然从虚空中拽出一杆火箭筒。
他从以前就感到奇怪了,拾忆的能力本身来说就不是战斗系的,超人么,除去超能力之外,就和外面送外卖的小哥没什么两样。但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本能,就好似刚才伽罗过来时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腰间一样。
那里……似乎原本就应该有什么东西。
手指触及火箭筒,大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瞬间从转椅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崭新的火箭筒在手间打了个转儿,落在右肩。
“别别别我出来!”小心眯起眼睛,火箭筒正对的地方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形,人形举起双手后退几步,试探性地开口:“你……认得我吗?”
“阿卡斯。”小心没有放下武器,他好像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但那层迷雾又无法拨开。他赌赢了第一步,紧接着,就是他寻觅数年的真相。
“我是谁?”
“星星球守护者小心超人。”
“继续。”
阿卡斯知道他说的继续是什么意思,他沉默了几秒,随后苦笑一声:“那个……武器放下成吗?”
“……”
“……好好好我先说。”阿卡斯放弃了般地叹口气,“小心,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所看见的幻境和现在的这个世界一样,他们都是平行世界。”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吧。”
“你怎么发现的!?”
“违和感。”小心把火箭筒从肩上放下来,武器末端轻轻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卡斯赶紧垂下有些发酸的胳膊,他是不指望隐瞒什么了,毕竟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把这件事一直藏着,不然他也不会让那支连接了平行世界的玉簪落到小心手中。小心拉过转椅向阿卡斯轻轻推了过去,阿卡斯拦过转椅,一屁股砸在上面,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被人拿武器指着时的惨样。
“伽罗呢?”
“你说原来的世界?”阿卡斯无奈地笑笑,小心总觉得那个笑容生硬极了,就好像只是走走过场的敷衍的笑,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们都说你绝对要问这个……真的是一字不差。”
小心还拄着火箭筒站在阿卡斯对面,阿卡斯仰起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样子,如果伽罗在,一定会嘲笑阿卡斯笑得比哭还难看。
奇怪,为什么是伽罗在?他明明没有和自己那个世界的伽罗接触过……
“他……牺牲了。你当时看见的,看见他和刀疤军队同归于尽。
“从那之后你几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你在藏着,但大家都发现了……”
他说什么。
小心盯着语速越来越快的阿卡斯,清秀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有什么东西在坍塌,碎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碎片。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何到这个世界的都已经无所谓了,那不是他想要的真相。他转过身子去拿那支玉簪,但是没有任何人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属于你的世界,星星球的科技那么牛逼,造一个城市那么大的平行世界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阿卡斯解释道,“只是你知道了它的真相,也就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能力。”
“继续。”
“喂我可都说了!”阿卡斯不满地嚷嚷起来,被博士他们骗进来他已经很苦逼了,还继续,继续什么啊!他又不是那个和小心默契到可怕的家伙,怎么知道继续是个什么鬼意思!
“为什么那么多平行世界的我和他,都是那种结局?”
阿卡斯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光线太暗,他看见小心的眼圈儿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
这是……早就已经确定的啊。
从第一个世界开始,就铺下了其他世界必然会走的道路。双方都不肯让步,只会让事情钻入更加狭窄的胡同。偏偏伽罗和小心都是极为倔强的人,平行世界的血脉是相通的,只要阿德里的血脉还在,小心就必然逃不掉伽罗的束缚。可笑的是……他的那个世界还没有开始,始作俑者的生命就消散了。
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到难过的。小心用了很久的时间才使自己平静下来,“你们让我来这里是想让我放下吗?”
“对。”
“那刚才来的伽罗呢?改变了么?”
“不知道。”阿卡斯耸耸肩,从头到尾他都是云里雾里的,讲实话他不比小心知道的多多少。小心以为自己逃离了伽罗的禁锢,实际上他直到现在都还被囚禁在那个人留下的回忆中。这个世界之外是,这个世界内还是。尽管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他不愿缩在这个失去了希望的地方,也许这个世界他看不到任何他喜欢的风景,找不到想要遇见的人,楼下买早点的大叔也不会将包子用纸袋装起来卖。他是星星球的超人啊,哪怕是被压上某个人的阴影,他也应该去做自己分内的事,而不是自欺欺人地躲在一个冰冷的巢穴内。
阿卡斯愣了半秒,随即便懂了小心的想法。他笑了起来,不同于之前生硬的笑意,相反,小心觉得这个笑容温暖地就像晨曦。“上将没看错你。”他说,“离开的方法是,毁掉玉簪。那是这个世界的凭证。”
小心看了看手中的头饰,温润的白玉簪丝毫没有沾染上他的温度。他举起玉簪,狠狠地砸在地上。
让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是这支玉簪的硬度堪比狗头金,它只是在地板上敲出来一个极其清脆的响声,依旧完好如初地躺在地上。
“哇塞,还有这种操作。”阿卡斯愣愣地飙了一句烂话。
小心没有说话,他一脚把玉簪踹到旁边的墙角,然后扛起火箭筒果断地摁下扳机。
阿卡斯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我靠你能不能不要离那么近开炮!真的会死人的啊!”

【伽小/平行世界AU】鹤忘秋❤

“小心!快走啦我们要迟到了!”
小心提高声音应了一声,抓过椅子上的书包就匆匆下了楼。
距离他从平行世界回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一个月,当时他和阿卡斯从被炸碎的时空裂缝中掉了回来的时候,他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从他在这个星球的家,再到那天满天落下蓝盈盈的能量碎片。他不觉得遗忘是一件好事,如果连他也不记得伽罗,那伽罗应该是真的死去了吧。
幸运的是他保留着在平行世界的记忆,现在想来,那天过来的伽罗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只是他太过在乎,用错了方法。不知道其他世界的他们,是否找到了改变命运的方法呢?
小心跟着开心一路小跑终于撵上了校车,他抱着沉甸甸的书包瘫在座位上喘气,习惯性地拉开书包拉链准备掏出单词本背单词。
但他却在书包里摸到一个有棱有角的硬硬的方盒,大约有两个铅笔盒那么大,然而小心清楚地记得自己的笔都收在笔袋里,怎么可能会有铅笔盒呢?
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小心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迅速把那个盒子摸出来打开,发现里面铺了几层月白色的锦缎。在并不华丽的锦缎上,躺着一支样式普通,质地温润的白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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